adidas

近年來,Adidas的確在渡劫。

阿迪達斯需要提高警惕了,否則中國市場將逐漸將其拋棄。

近年來,Adidas的確在渡劫。

2021年,Adidas宣告多品牌戰(zhàn)略失敗,21億歐元(約合25億美元)賣出了38億美元收購的銳步,透露出斷臂求生的無奈。

更讓Adidas難堪的,還有岌岌可危的全球第二的地位,2022年其市值接連被lululemon和安踏超越。2022年全年,其股價跌幅超過50%。

2023年2月10日,Adidas發(fā)布2022年經(jīng)營業(yè)績預期后,股價一度暴跌10%。

Adidas預計,2022年營收同比增長6%至225.11億歐元,經(jīng)營利潤同比下滑66%至6.69億歐元,持續(xù)經(jīng)營凈利潤同比下滑83%至2.54億歐元。同時,Adidas還發(fā)布了2023年盈利指引,預計2023年虧損約7億歐元,主要系Yeezy(椰子)業(yè)務終止。

為什么一個“椰子”有如此大的殺傷力?它能不能砸死正在渡劫的Adidas?

與耐克叫板的Yeezy

一個說唱歌手的品牌能有多大的號召力?

2013年,說唱歌手Kanye(國內(nèi)昵稱侃爺)攜其品牌Kanye從耐克轉向Adidas,此舉直接幫助被耐克壓制和在北美市場被安德瑪超越的Adidas,打了一場漂亮的翻身仗。

其實Kanye最初的合作對象是耐克。但合作5年,耐克只推出了兩款Kanye,還不肯和他做5%的銷量分成,這位黑人歌手隨即轉投其對手Adidas的懷抱。

為了迎接Kanye,Adidas拿出了近年最重大的黑科技——Boost技術,來表達誠意。跑鞋底中的Boost填充物,是將TPU(熱可塑性聚氨酯)如同爆米花一樣分拆成數(shù)以千計的微型能量膠囊,能在擠壓、膨脹、反彈中積聚并釋放能量,減震效果非常強,還能耐高溫和嚴寒。

Kanye與Adidas簽約,他只靠穿了一下Energy Boost跑鞋,就讓這款跑鞋從小眾賽道成功出圈。握著潮流密碼的Kanye,也是制造“Yeezy奇跡”的關鍵。

他不僅是Yeezy的代言人,還是設計師,更是行走的廣告牌,讓Yeezy在各大頒獎盛典、日常街拍中大放異彩。他的前妻金·卡戴珊,作為好萊塢最會博眼球的人,每次都會在發(fā)售前,讓Yeezy鞋在各種時尚街拍中賺足眼球。

2015年情人節(jié),Adidas Yeezy Boost 750 OG “Light Grey”問世,限量發(fā)售9000雙。如此少的發(fā)貨量,外加Kanye的“興風作浪”,讓Adidas Yeezy很快就奠定了“神鞋”的地位。

潮流雜志High Snobiety發(fā)布的《2015年最有價值的球鞋》報告,第一名就是Yeezy Boost 750的Triple Black款,這雙鞋在eBay上的價格被炒到了1876美元(約合 1757.2歐元)。Yeezy Boost的火爆程度完全不亞于耐克的Jordan Brand,這份榜單前10名中,Yeezy系列就占了一半。

但真正能證明Kanye號召力的,也最令人嘆為觀止的,還是他將一款公認的丑鞋送上時尚C位的事件。

Yeezy 350毫無疑問是Yeezy最火的鞋款。這款幾乎所有人都不喜歡的外觀,偏偏在Kanye和卡戴珊家族的賣力吆喝以及他們?nèi)?nèi)好友的上腳支持中,成為了時尚和潮流的象征。Yeezy Boost 350還曾被美國專業(yè)鞋類雜志評為“2015年的年度球鞋”。

Yeezy按照使用場景可以分為休閑鞋、老爹鞋、拖鞋、籃球鞋、靴子5類,每種大約有2-6種型號,其中深受潮流圈追捧的Yeezy 350 V2,共70多個配色。如此龐大的產(chǎn)品線,Yeezy依然供不應求,推出的鞋款幾乎都是一搶而空。

每款Yeezy鞋發(fā)售時,購買者都要連夜排隊,甚至是提前登記、搖號才有可能買到。每次上新都會讓無數(shù)服務器崩潰,并在一小時內(nèi)售罄,所以很多Yeezy根本沒機會出現(xiàn)在商場的貨架上。由于一鞋難求,甚至還有人用二手Yeezy換了輛二手謳歌SUV。

在火爆市場的催生下,Yeezy的黃牛黨遍布全球。其中最具代表性的,是由世界各地約50名精通電腦技術的運動鞋轉售商組成的“Yeezy黑手黨”(Yeezy Mafia)。他們對Yeezy的發(fā)布時間、庫存狀況、哪個配色更容易售罄的預判,精準到令人咋舌。他們拿到了絕大多數(shù)熱銷Yeezy的一手貨源,進一步推高了Yeezy的稀缺性。

這還不算完,Kanye在自己的歌詞里將Yeezy推向了神壇,并且還不忘狠狠地踩耐克一腳。

“Yeezy, Yeezy, Yeezy, justjumped over Jumpman(我已經(jīng)凌駕喬丹)

Yeezy, Yeezy, Yeezy, they line up for days(排隊晝夜不停)

Nike out here bad, they can't give shit away(NIKE真的垃圾早就過時)

Yeezy, Yeezy, Yeezy, this is pure luxury(Yeezy才是真正的奢侈)”

作為一個能夠超越地域流行文化,影響眾多消費者的歌手,這樣的歌詞很難不讓歌迷們“上頭”。Yeezy甚至成了一種態(tài)度和信仰。被困在專業(yè)品牌桎梏的Adidas,借著Yeezy的火爆,突然感受到了時尚潮流的洶涌澎湃。

《福布斯》也曾發(fā)文稱,Yeezy的成長使Adidas能與耐克旗下的Air Jordan競爭“球鞋世界霸主地位”,并稱之為“本世紀最偉大的零售故事之一”。

有了Kanye的賣力引燃,Adidas必然要“煽風點火”。在中國,Adidas也讓鹿晗、陳偉霆、陳奕迅、阿Sa、周筆暢、余文樂等明星穿上了Yeezy。Yeezy想不火都難。

2018年第三季度是Yeezy史上表現(xiàn)最好的財季,這一年Kanye從Adidas拿走了1.4億美元分成。2019年,Yeezy系列鞋子年銷售額突破10億美元(約合9.4億歐元),并在Kanye“人人都有一雙Yeezy”的藍圖里,銷量節(jié)節(jié)攀升。2021年中,Adidas的市值突破700億美元(約合655億歐元),達到歷史最高水平。

按照Adidas和Kanye的合同,Yeezy的銷售紅利會一直持續(xù)到2026年。誰料2021年底,Yeezy突然從貨架上消失了,留下的是Adidas消不盡的庫存和無盡的虧損。

棘手的Yeezy

2021年10月6日,Kanye在巴黎時裝周發(fā)布會上,穿著“白命貴”(White Lives Matter)字樣的T恤,引起輿論一片嘩然。他還表示將出售“白命貴”同款服飾,此后又發(fā)了反猶太人的推文。

Kanye在推特發(fā)文說:“我今晚有點困,但當我醒來時,我要去對猶太人采取暴力行動。有趣的是,我實際上不可能是反猶太主義者,因為黑人實際上也是猶太人?!彪S之Instagram和Twitter都封了他的賬號,也引發(fā)了更大的輿論漩渦。

但Kanye不以為然,10月15號他還在一個博客節(jié)目上自信滿滿地說,“我可以說反猶太的事情,Adidas不會丟下我?!?/p>

Kanye此話并不是空穴來風,Yeezy絕對是“青黃不接”的Adidas近年少有的爆款。

2021年,Yeezy系列運動鞋的銷售額達近17億美元(約合15.9億歐元),同比增長31%,一個鞋子就占了公司8%的營業(yè)額,而且Yeezy還是Adidas的主要利潤來源。利潤正是Adidas近年的頭等大事,2016年公司首席執(zhí)行官羅斯德的任命,就是為了提升財務數(shù)字。

如果停售Yeezy,Adidas不但沒錢賺,它的虧損將是天文數(shù)字。按照計劃,新款聯(lián)名鞋Yeezy Boost 350 V2在2021年底前發(fā)售。Yeezy從設計、制造、運輸?shù)桨l(fā)布銷售的整個流程長達6-18個月,在發(fā)售前兩個月終止發(fā)售,Yeezy的庫存積壓絕不只這一款鞋。

很快,時裝零售品牌Gap、法國奢侈品牌巴黎世家(Balenciaga)、好萊塢經(jīng)紀公司CAA等,紛紛與Kanye解約,但Adidas一直支支吾吾不肯表態(tài)。10月20日,反誹謗聯(lián)盟直接給Adidas發(fā)了一封公開信,正面要求其與Kanye解約。

在輿論的發(fā)酵和外界的施壓下,Adidas不得不成為最后一個和Kanye終止合作的企業(yè)。解約后,Yeezy的新老產(chǎn)品只能積壓在倉庫中,從奇貨可居變成了“燙手的山芋”。

Adidas宣布:“停止生產(chǎn)Yeezy品牌產(chǎn)品,并停止向Kanye及其公司支付所有款項”。它在聲明中透露,鑒于第四季度的高季節(jié)性,停產(chǎn)將對公司2022年的凈利潤產(chǎn)生2.5億歐元的短期負面影響。

事實證明,情況比Adidas預想的還要糟糕。

一團亂麻的Adidas

新冠疫情本就對線下銷售產(chǎn)生了重大影響,大量門店關閉,客流量降低,Adidas更需要爆款來推動業(yè)績復蘇。但唯一不愁銷的Yeezy被砍掉,Adidas的產(chǎn)品樹上就只剩那些利潤微薄的打折產(chǎn)品了。

“2022年,Adidas曾3次下調(diào)業(yè)績指引,數(shù)字說明了一切。我們目前的表現(xiàn)并沒有達到應有的水平?!?023年1月剛剛走馬上任的Adidas CEO比約恩·古爾登表示。

2022年8月,曾準備為了公司財務表現(xiàn)力挽狂瀾的CEO羅思德,突然宣布將于2023年離職,較原定合同期提前3年解約。

宣布離職的十幾天前,羅思德在采訪中坦言:“我們在中國犯了錯誤。……我們不夠了解消費者,所以我們?yōu)槟切┳龅酶玫闹袊偁幧碳覀兞粝铝丝臻g。……如今的中國消費者,喜歡(產(chǎn)品)有一種‘中國的感覺’?!?/p>

世界范圍來看,Adidas在中國的確敗得最徹底,但中國并不是Adidas失敗的個例。羅思德能不再把業(yè)績歸于疫情和輿論,坦言犯錯已經(jīng)是進步了,但潰敗真的只是他們的產(chǎn)品不夠“中國元素”么?

“吃著國人的飯卻砸了國人的碗”,才是這些洋品牌在中國淪陷的直接原因。2020年12月,美國以子虛烏有的“強迫勞動問題”打壓新疆棉花。2021年3月,跳出來抵制新疆棉花的H&M集團,很快引發(fā)眾怒,第二季度其中國內(nèi)地銷售額同比下降28%。

細心的網(wǎng)友扒出了2020年3月Adidas不再使用新疆棉花的聲明,抵制洶涌而來。反之,中國的運動品牌李寧、安踏等則立即展開“愛國自衛(wèi)”行動,鴻星爾克也用傾囊捐款換來了國人的“野性消費”。

Adidas曾經(jīng)令人艷羨的黑科技、時尚地位不斷失守。曾經(jīng)依靠給Adidas、耐克等洋品牌代工的安踏、鴻星爾克甚至普通莆田鞋,已經(jīng)可以完美復刻洋品牌的品質,甚至在質量上高出一截。有網(wǎng)友問“如何區(qū)分Adidas、耐克的真假”,得到較高認可的回復卻是,“能穿壞就是真的,穿不壞就是假的”。

近年除了Yeezy,Adidas幾乎沒有能讓人眼前一亮的款。它通過與蕾哈娜等明星合作,想重新樹立時尚高地,但都是雷聲大、雨點小。跟洋品牌高傲的姿態(tài)不同,李寧有民族情懷的設計,安踏為中國孩子設計的水泥地籃球鞋,鴻星爾克將網(wǎng)友的設計搬上生產(chǎn)線……讓中國品牌親切而生動。

Adidas迫在眉睫的庫存問題,已經(jīng)困擾了它十幾年。早在2008年,Adidas就因為錯誤預判市場需求,積壓了幾億印有奧運標志的庫存。提前半年訂貨的經(jīng)銷商,無法按照真實需求訂貨,誤判形勢的他們面對大量存貨占用資金,只能想盡一切辦法低價促銷。

進入新的年份,為了不被下調(diào)資質,經(jīng)銷商又不得不繼續(xù)進行與之前同等量級的采購,進一步惡化了庫存問題。2009年,代理商百麗開始削減Adidas門店,達芙妮退出運動品牌代理。

經(jīng)過數(shù)年的清貨,Adidas中國的小經(jīng)銷商慢慢退出,渠道向大代理商集中,渠道效率有所提高。但根源問題并沒有解決,在市場不好的時候這些問題就會暴露出來。因為此原因,歐洲等地的經(jīng)銷商讓Adidas也頗為頭疼。

疫情之前,Adidas就處在低現(xiàn)金流和高庫存的狀態(tài)。截至2019年12月,Adidas的庫存高達40.85億歐元,較上年同期增長19%,同時現(xiàn)金下降9%至8.73億歐元。

如此一來,疫情中Adidas的抗擊能力自然比較差。中外經(jīng)銷商開始瘋狂去庫存,令人震驚的折扣活動成為常態(tài)。習慣了打折的消費者,不會再購買正價商品,從而惡化了庫存問題。

庫存只是表現(xiàn),這背后的終極難題還是供應鏈。Adidas作為輕資產(chǎn)運營品牌,生產(chǎn)和銷售都是外包的。其大部分產(chǎn)品在亞洲地區(qū)代工生產(chǎn),再通過海運集裝箱運輸?shù)绞澜绺鞯?,緩慢的供應鏈,讓它跟不上市場變化。不夠柔性的供應鏈,也是此次Yeezy突然下架后,造成巨大庫存的原因。

銷售不利,經(jīng)銷商的打折、竄貨,不但損害品牌調(diào)性,也降低了Adidas對市場走勢的把控能力,進一步影響新品開發(fā)。渠道建設不力也讓Adidas在疫情處理上束手束腳,奧特萊斯、經(jīng)銷商和官方線上的產(chǎn)品區(qū)別不大,從而互相鉗制。

上述問題遲遲得不到解決,戰(zhàn)略導向的失誤才是罪魁禍首。2016年,肩負美化財務數(shù)字重擔的羅思德上任以來,雖然財務數(shù)字有過短期的美好,但利潤導向卻帶來了深遠的負面效應。

耐克為了判斷市場超前趨勢,不僅會深入市場調(diào)研,還有專門的工作人員與球鞋收藏家、藝術家和設計師交談,收集大佬信息、抓住潮流趨勢。利潤導向下,Adidas只會按照經(jīng)銷商的需求設計產(chǎn)品,最終設計只能在利潤的妥協(xié)中越來越平庸,產(chǎn)品線零散雜亂,品牌失去引領性。

為了提升利潤,Adidas在籃球等眾多領域,開始幾乎零作為,對體育新星一副無所謂的姿態(tài)。究其原因,它的渠道廣告77%投入于績效營銷,只留了33%給品牌建設,跟拿著60%廣告預算的品牌建設當然不一樣。

雖然Adidas近幾年電商收入一直增長,但忙著賺錢的它,對數(shù)字化渠道建設沒有明確的規(guī)劃,從而錯失了中國線上銷售轉型的機會。

在錯誤的戰(zhàn)略指引下,2018年后,Adidas進入了一個奇怪的局面:品牌的健康度不斷下降,各大品類的產(chǎn)品和資源迭代的乏力,但凈利潤和股價卻持續(xù)走高。雖然疫情讓Adidas遭遇重創(chuàng),但換個角度看,疫情反而給了它清庫存、低折扣促銷以合理性,公司問題被暫時隱藏。

這個時候Yeezy的下架,必然重創(chuàng)Adidas。短期內(nèi)中國市場的銷售還難以恢復,供應鏈的問題也很難一蹴而就,如果Kanye再帶著Yeezy單飛,對Adidas必然是巨大的打擊。

在2023年的業(yè)績預期中,Adidas表示“倘若現(xiàn)有Yeezy產(chǎn)品庫存不再進行銷售,Adidas預計將會帶來約12億歐元的營收損失,以及5億歐元的經(jīng)營利潤損失?!?/p>

Yeezy不只是Adidas業(yè)績的救命稻草,更是它在時尚領域保留高端身份的門票。

當然,Adidas擁有Yeezy的版權和設計,只是不能再使用Yeezy的名字,所以將這些產(chǎn)品改個名字就能重新上架了。從目前Adidas對外透露的信息來看,這是大概率事件。但沒了“侃爺”的Yeezy還能掀起多大風浪,還能澎湃多久都是未知數(shù)。

即便Yeezy能穩(wěn)穩(wěn)著陸,隨著lululemon等專業(yè)運動品牌、中國國潮的崛起,Adidas要收復失地,僅僅依靠Yeezy并不夠。

Adidas如果不以花花公子、華倫天奴在中國渠道問題導致的淪陷為鑒,不以Yeezy這當頭一棒為破釜沉舟的動力,改“種草”為“種樹”做自我革新和升級,中國市場它終有一天會失去的。

本文為轉載內(nèi)容,授權事宜請聯(lián)系原著作權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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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8月9日,阿迪達斯首席執(zhí)行官Kasper Rorsted在接受專訪時低頭認錯,表示“我們不夠了解消費者,所以我們?yōu)槟切┳龅酶玫闹袊偁幧碳覀兞粝铝丝臻g......如今的中國消費者,喜歡(產(chǎn)品)有一種‘中國的感覺’?!?/p>

這是阿迪達斯第一次在中國市場上承認自身“犯了錯誤”,Rorsted也比他原定合同期提前了三年離任。

其實在此之前,阿迪達斯早已走了很長時間的下坡路,尤其是在中國市場。

根據(jù)阿迪達斯今年二季度財報顯示,大中華區(qū)第一、二季度營收均同比下降35%,而初步披露的第三季度業(yè)績顯示,大中華區(qū)銷售表現(xiàn)依舊疲軟,錄得雙位數(shù)下滑。

值得注意的是,這已經(jīng)是阿迪達斯連續(xù)6個財季在大中華區(qū)收入下滑了。

與阿迪達斯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部分國產(chǎn)運動品牌:

2022年上半年,安踏體育營收再創(chuàng)半年度新高,同比增長13.8%至259.65億元;同期,李寧的營收同比上升21.7%至124.09億元。

作為在中國市場最具影響力的國外運動品牌之一,阿迪達斯何以至此?

大中華區(qū)繼續(xù)大跌

10月底,阿迪達斯公布了2022年第三季度的初步業(yè)績。

業(yè)績報告顯示,品牌銷售額同比增長11%至64.08億歐元(約合457億元人民幣),凈利潤同比大跌62.6%至1.79億歐元,毛利率下滑至49.1%,營業(yè)利潤率下滑至8.8%。

值得注意的是,這已經(jīng)是阿迪達斯連續(xù)6個財季在大中華區(qū)收入下滑。

智瑾財經(jīng)制圖

根據(jù)今年8月阿迪達斯發(fā)布的二季度財報數(shù)據(jù),品牌第二季度營收55.96億歐元(約合392億元人民幣),同比增長10.2%;凈利潤3.09億歐元,同比下降24.2%;大中華區(qū)收入同比下降35%。

財報公布后,阿迪達斯首席執(zhí)行官Rorsted接受了德國《商報》(Handelsblatt)的專訪。在專訪中Rorsted承認,阿迪達斯在中國市場“犯了錯誤”。

在公司2021年最新推出的“五年計劃”中,中國市場被擺在重要位置,最重要的目標就是到2025年銷售額翻倍,但現(xiàn)狀卻是營收一降再降。對于這家公司而言,現(xiàn)在最大的挑戰(zhàn)就是糾正“錯誤”,盡快扭轉下滑的趨勢。

專訪中,Rorsted仍然對中國市場充滿信心,但也提出了短期內(nèi)中國市場的銷售還難以恢復的可能,“若中國市場的反應不及預期,那么可能破壞阿迪達斯到2025年的營收目標。如果最初的假設改變,我們也將不得不調(diào)整我們的目標。”

隨后,阿迪達斯下調(diào)了全年預期,預計終端需求放緩背景下,公司下調(diào)全年收入預測至中單位數(shù)(原值:中至高單位數(shù)),其中Q4預計在世界杯賽事催化疊加去年低基數(shù)背景下實現(xiàn)雙位數(shù)增長;盈利方面,預計公司2022全年毛利率47.5%(原值:49%),營業(yè)利潤率實現(xiàn)4%(原值:7%),持續(xù)經(jīng)營利潤預計實現(xiàn)5億歐元(原值13億歐元)。

相關分析師也預測,得益于世界杯等國際大型賽事的宣傳效應,外阿迪達斯第四季度的營收表現(xiàn)有可能較為樂觀。

消息顯示,即將到來的卡塔爾世界杯上,阿迪達斯共贊助了7支國家隊,分別是德國、比利時、西班牙、阿根廷、日本、墨西哥和威爾士,其中有多支奪冠熱門球隊。國家隊贊助之外,阿迪達斯還為最后一次參加世界杯的梅西重金打造新款簽名鞋X Speedportal Messi “Balon Te Adoro”,足見品牌對此次世界杯的重視。

總體而言,阿迪達斯在中國市場敗退,首先因為在中國犯了嚴重錯誤。此后,中國消費者紛紛轉投國產(chǎn)品牌,加速了國貨崛起,洋貨敗退。

其次,國貨品牌的崛起很大程度上侵蝕了阿迪達斯的市場份額。

數(shù)據(jù)顯示,去年的雙十一,耐克、阿迪達斯天貓上銷售額增速雙雙出現(xiàn)大幅下滑,阿迪達斯的排名更是下滑到了第四位。而李寧、安踏則升至底二、三名。

失去“椰子鞋”

幾乎和三季度業(yè)績同時曝出的,還有阿迪達斯與侃爺終止合作的消息。詞條#阿迪達斯終止與侃爺合作#一度沖上微博熱搜榜單,24小時內(nèi),該詞條的累積閱讀量已破5億。

10月27日晚間,阿迪達斯正式發(fā)表聲明,即刻起終止與“侃爺”的合作。

侃爺,原名坎耶·維斯特(Kanye West,現(xiàn)藝名為Ye),1977年6月出生于美國亞特蘭大,是美國著名說唱男歌手和音樂制作人。

在鞋服界,侃爺最為人稱道的設計作品便是曾風靡一時的Yeezy系列潮鞋,俗稱“椰子鞋”。然而,隨著侃爺引發(fā)種族歧視輿論,與其合作的阿迪達斯也受到影響。對此,阿迪達斯在聲明中表示:“Ye最近的言論和行為是不可接受的、可恨的、危險的。阿迪達斯將停止生產(chǎn)Yeezy品牌產(chǎn)品,并停止向Ye及其公司支付所有款項。”

在侃爺此番惹出麻煩之后,Gap和巴黎世家等品牌早早宣布了終止合作,而阿迪達斯成為了最后一個宣布與之終止合作的品牌。

資料顯示,阿迪達斯與侃爺合作的Yeezy Boost系列是阿迪達斯品牌歷史上最成功的聯(lián)名合作。

2015年,Yeezy Boost系列問世后逐漸在潮鞋市場熱賣,整體營收幾何級數(shù)增長,2018年Yeezy系列鞋年銷售額從最初的1500萬美元增長到12億美元,翻了80倍。

2019年,Yeezy系列鞋的銷售額達到13億美元,同年侃爺以1.5億美元的收入高居“福布斯TOP100名人收入榜”第三,躋身億萬富翁行列。

2021年,僅版稅Yeezy就為侃爺凈賺了1.91億美元?!陡2妓埂钒l(fā)文稱,Yeezy的成長使之能與耐克旗下的AirJordan競爭“球鞋世界霸主地位”,并稱之為“本世紀最偉大的零售故事之一”。

得益于Yeezy系列的成功,阿迪達斯2021年整體業(yè)績增長15.2%,達到212.34億歐元(約合213億美元),其中Yeezy系列營收近17億美元,占比近10%,但其最近一個財年的漲幅高達31%。

此番與侃爺結束合作的消息傳出,阿迪達斯股價應聲下跌了11%。阿迪達斯方面承認,這將使公司今年利潤損失2.5億歐元(約合2.51億美元)。

阿迪錯失“國潮”

與阿迪達斯一樣,老對手耐克近期的表現(xiàn)也不太好。

虎撲評選的2021年度裝備球鞋TOP5,前4均被國產(chǎn)品牌包攬,阿迪達斯吊車尾,耐克則是缺席。

耐克的業(yè)績更是讓人心慌。

2023財年第一財季(2022年6月1日至8月31日)公司營業(yè)收入126.87億美元,同比上漲3.58%,但歸屬于母公司普通股股東凈利潤為14.68億美元,同比下降了21.66%。

將時間拉長可以發(fā)現(xiàn),耐克在大中華區(qū)的營收增速,也已經(jīng)連續(xù)四個季度負增長。

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一眾國貨品牌正在快速搶占市場份額,從財報上看,阿迪、耐克在大中華區(qū)營收下滑之際,安踏、李寧、特步等公司均取得不錯成績。

2022年上半年安踏實現(xiàn)營收259.65億元,同比增長13.8%;

同期李寧營收124億元,同比增長21.7%;

特步營收56.84億元,同比增長37.5%。

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變化,主要是由于阿迪達斯和耐克對于消費者習慣把握不準造成的。從產(chǎn)品結構看,耐克和阿迪都是鞋類銷售為主,且2020-2021年,耐克的服裝類營收占比幾乎沒變化,阿迪達斯有微弱的上升。

相比之下,安踏、李寧則是服飾占營收比重為大頭,2021年分別占比52.4%和58%。

從品牌定位看,阿迪達斯走的是新潮的時尚運動風格,而耐克走專業(yè)運動方向。但隨著國民總體收入水平的提高,消費群體的想法也在悄然發(fā)生變化。阿迪達斯、耐克的產(chǎn)品更新沒能跟上消費環(huán)境的變化,技術和設計也都在掉隊。

也就是說,無論阿迪達斯還是耐克,都并未針對中國新一代年輕人的消費習慣進行足夠的經(jīng)營調(diào)整,更別說推出足夠多“本地化”產(chǎn)品了。

這樣做的結果直接讓阿迪達斯這樣國際品牌在年輕人心中地位下降,“年輕人覺得穿耐克、阿迪不酷了?!币晃恍袠I(yè)資深人士說道。

耐克是最先醒悟過來的,早在2017年,耐克就宣布實行“直面消費者”策略,耐克整編經(jīng)銷商,淘汰非核心零售商,與大型經(jīng)銷商深度綁定,通過數(shù)字化的方式采集消費者喜好。

耐克在發(fā)力這一戰(zhàn)略最初便瞄準了會員私域,2018年耐克上線微信小程序,升級NikePlus會員服務。

2021年,耐克聯(lián)合天貓推出耐克會員進階計劃,通過數(shù)字化互動調(diào)動用戶活躍度。

而阿迪達斯的戰(zhàn)略調(diào)整就慢了一步,2021年3月,阿迪達斯公布新的五年計劃,“直面消費者”的銷售模式才在戰(zhàn)略規(guī)劃中首次出現(xiàn)。

當時阿迪達斯方面表示,阿迪達斯會轉型成為以會員為中心,直營業(yè)務引領的業(yè)務模式。計劃到2025年,直營業(yè)務占公司銷售額50%左右,貢獻80%以上的銷售額增長。

內(nèi)部反應遲緩加上外部消費者習慣的改變,最終導致了阿迪達斯連續(xù)6個財季的數(shù)據(jù)下滑。

華金證券預計,在紡織制造方面,近期疫情仍在反復疊加庫存壓力影響,歐美通脹壓力依然較大,紡服企業(yè)訂單或有所承壓,且疫情仍影響線下銷售。

可以預見的是,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(nèi),阿迪達斯或仍將處于低谷中。

總 結

曾經(jīng)的阿迪是“時髦”的代表,穿一雙“阿迪鞋”被賦予諸多意義,是年輕人態(tài)度的表達和潮流的追求。

Euromonitor數(shù)據(jù)顯示,2012年之后,阿迪達斯在國內(nèi)市場的占有率僅次于耐克而穩(wěn)居第二位,且呈逐年上升的態(tài)勢,巔峰期是2018年。

但隨著阿迪達斯的產(chǎn)品逐漸失之個性化、落后于潮流前線,它的光環(huán)也逐漸暗淡。定位上的偏差直接導致了公司在大中華區(qū)的業(yè)績下滑,更突出的是,阿迪達斯的庫存和現(xiàn)金流都遇到了問題。

2022年第二季度,阿迪達斯庫存增長35%至54.83億歐元,自由現(xiàn)金流為負,同比下跌123.47%至-2.22億歐元。

原北京大學光華管理學院金融系副教授、博士生導師香帥在《香帥金融學講義》中曾提到,現(xiàn)金流之于企業(yè),就像血液之于人體。失血過多,人就會有生命危險;而現(xiàn)金流枯竭,對企業(yè)來說也是致命的。

為了降低庫存、回籠資金,在今年第二季度財報電話會議上,阿迪達斯表示預計大中華地區(qū)下半年打折促銷活動會明顯增加,稱這是清理庫存的必要舉措。

于是我們可以看到,阿迪達斯的很多產(chǎn)品在今年下半年開始打折促銷。

此前,阿迪達斯的鞋子在實體店要600-700元,電商網(wǎng)站打折的話也要400-500元左右,而最近幾個月,很多直播間里只要花200元出頭就可以買到一雙。更有直播間打著斷碼、斷號等標語,將價格直接打到199元/雙。

但是長遠來看,打折對阿迪達斯品牌的消耗遠大于短期現(xiàn)金收益。長此下去,阿迪達斯昔日苦苦維持的“高端”標簽,恐怕也要被打倒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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